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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对方心情甚好，芷菡屁颠屁颠地端着事先准备好的羹汤，走到案几旁，“圣君日理万机，奴婢猜想您定是十分疲惫，所以特地熬制了一碗提神汤。”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，递到赫连禹嘴边，“圣君您尝尝。”

    见赫连禹不拒绝，喝了一口，她趁热打铁，又喂了几勺，兴许是喝了太多，他伸手挡住了她，“够了，有事就说吧！”

    “圣君……”芷菡欲言又止，她从未向赫连禹提过要求，更何况是此等难事，她拿不准对方的态度。

    此时，赫连禹干脆放下手中的卷轴，望着芷菡问，“瞧你那副模样，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，要得到本君原谅是吗？你且说说看。”他猜到了芷菡的心思，竟然主动打开了话匣子。

    芷菡赶紧摇手，“没，没，只不过……“

    “只不过什么？”赫连禹一脸疑惑。

    “奴婢有个请求，望圣君能答应！”芷菡嘟起嘴，像在撒娇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样子，本君有些不习惯。”赫连禹挠着额头说，“有事就直说吧。”

    随即，芷菡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，跪倒在他脚下，望着他的眼睛说，“圣君，奴婢从未对您提过任何要求，望圣君一定答应奴婢！”

    或许从未见她如此懂礼数，赫连禹蹙起眉头，眼中闪过一丝虑色，“会是什么事，让她如此慎重？”旋即又恢复正常，笑着说，“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，什么事？说来听听。”他并未表态。

    “圣君应该听说了云轲被嫣妍刺杀之事吧。”见对方点了点头，芷菡祈求道，“嫣妍并非有意杀害云轲，只是一时失手，还望圣君救救嫣妍。”

    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，见他嘴角抽动了几下，随后发出几个简单的字，“嫣妍经常欺负你，你还替她求情？你也太大度了吧！”

    芷菡苦笑了一声，“话虽如此，但我们之间没有大仇大怨，更何况事关人命。”

    “本君救不了她！”赫连禹直接拒绝，他眼中含着无奈之色。

    听到这句干脆又直接的拒绝，毫不拖泥带水，芷菡的心情跌落谷底，唯一的希望破灭，叫她如何救嫣妍，难不成劫狱吗？

    见她十分失落的样子，赫连禹于心不忍，解释道，“实话告诉你吧，云轲表面上是云祁峥的义子，实际上是他的亲子，所以，云祁峥定不会放过一个断他后的人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亲子？”闻言，芷菡大惊失色，赫连禹自然不会撒谎，她万万没想到嫣妍刺杀的竟是云祁峥的亲子，想要保住嫣妍的命几乎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，她依旧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，双手放在他的腿上，下巴搁在自己的手上，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，“圣君，当真没有办法救嫣妍吗？”她用渴求的眼神盯着对方，像在期待一句承诺。

    半晌后，但见赫连禹的喉头微微一颤，“没有！”他刻意避开了芷菡的眼神，神色也无比失落。芷菡从未开口求过他，第一次求他却是个毫无回旋之地的死局，他怎不心酸和心痛？

    无声的绝望在心底蔓延开来，芷菡的双肩耷拉下来，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，半天也没缓过神来。片刻后，她强撑着站起来，差点站不住，微晃了几下，默默地转身朝门外走去，连句辞别的话都没有留下。

    没走几步，身后传来赫连禹那温润又低沉的声音，“我没能帮到你，你是不是很失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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