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岑鸢神色微滞,“若论亲疏,我与秦勉更为亲近。秦勉——不,该称他岑勉,他才是我的伴读。”喉结滚动间,声音更沉了几分,"他替我死了。” 时安夏道,“最亲近的兄弟被恒帝选作伴读,独独落了他。你猜,他恨的是岑勉的好运,还是恨恒帝有眼无珠?”她顿了一下,“又或者他恨的是夺走兄弟的仇人?” 该死的,没死;不该死的,却死了。 这笔账,应该向谁讨? 岑鸢没说话。他不擅揣摩人心。 “再说,”时安夏忽然倾身向前,“夫君既以岑勉的身份活下来,后来又是如何败露的?” 墉帝儿子众多,谁长什么样子,他或许能分辨一二。可细枝末节,他又如何能察觉? 若非极熟悉之人看出破绽,当年何至于让岑鸢重伤逃亡北翼? 岑鸢被绕糊涂了,“你的意思,还是岑澈向我下毒?” 时安夏摇摇头,“我没有结论。我只是在想每一种可能性。” 终究是没有证据。 岑鸢默然不语,脑子里浮现出雨中给岑勉送伞的少年,以及大雪天在宫门外等上好几个时辰的少年。 每次宫门一开,少年就会迎上前来喊,“四哥!你可算出来了!” 当见到是恒帝穿着岑勉的衣裳出宫,脸上飞快闪过失望的神色,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。 岑鸢想起这些,忽然明白过来,“夏儿你提醒得对,岑澈恨我……” 江中,另一艘船也正缓缓行进。 舱里,岑澈卧在榻上难以入眠。 他脑子里响着一个个声音,“澈儿,皇上送的砚台,你拿去用。” “澈儿,皇上赏了我银子,你拿去用。” “澈儿,皇上明日去霞顶山,你一起去吧。我跟他说一声,他会同意的。” “澈儿,你不要跟大哥对着干,没好处。到时惹一身灰,我护不住你。” 岑澈耳里充斥着四哥的声音,渐渐入了梦乡。 梦里,少年穿着皇袍,立在桃花下。 第(2/3)页